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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凉如水,浓不见底,寒风凛冽依旧,街道寂静无人,只有两侧的路灯寂寞相对,映衬着这个揪心的夜晚。肖石开着车,常妹坐在他身边,一双黑亮的眸子深深的望着他。

  车停了,常妹没动,目光凝视依然,肖石望着这张动人的脸蛋,心内一片虚无的凉,一如窗外如水的夜晚。

  两人凄然共对,久久的凝神,久久的沉默,目光在交融中无声的慨然。常妹不舍,肖石不忍。光阴荏苒,无数个同样的夜晚仍会匆匆掠去,面对着同样一个月亮,他们还会这样深深的望着对方吗?

  “常妹,去吧。”肖石说。

  常妹双眼迅速湿润,一头扎进他怀里:“肖石,我好难受,不要离开,求你了!”

  肖石默然无语,只是抚着她的头,在心碎的边缘倘佯,任凭小女人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裳。他很想知道,今夜过后,明天来临,被他衣襟收藏的泪的花瓣,留存的,能有几片?

  时间不会停留,人生难免错过。如果没有月如姐姐,没有杨洛,肖石会不顾一切的敞开身心把小女人拥在怀里,告诉她疼她一辈子,可错过就是错过,他抓不住,也收不回来。

  常妹心内一阵恐慌,猛地抬起头,急急的抓住他的手臂:“肖石,我……我答应你,你一辈子不用见我妈,我想见,我就偷偷见,你别离开我了,行吗?”

  肖石摇头,缓慢,但坚决。

  “为什幺!”常妹空洞而绝望,泪也不再流。

  “因为跟她已没有任何关系,甚至跟你没关系。”肖石平静地望着她。淡淡道,“我爱上了别人,得到了很多一直缺少的东西,别人给不了,我不想失去。”

  常妹盯盯望了他一会儿,忽然打开车门,快步向楼道走去。肖石摇了摇头,准备开车。常妹突然停住,又转回敲了敲车窗。

  肖石摇落车窗,常妹把头探进车内,直直地望着他:“肖石,你的话我明白了,你再好好看看我吧,摸摸我的脸。”

  肖石本来略闪了一下,但听后心内骤然紧揪。望着小女人令人心跳的动人脸蛋,他微点了下头,缓缓伸出手,用指尖轻刮着,又抚住。肖石眼光深深,鼻子有些发热,心里漾着不舍的酸楚。他知道,这是最后一次抚摸这张他忘不了的脸,真的是最后一次了。

  常妹的双眼明亮而依恋。慢慢闭阖,对爱人扬起下颚。

  肖石迟疑了一下,不是不想,也不是不愿,而是珍惜。他缓慢迫近,小女人圆嘟嘟的小嘴就在他眼前,还是那样撩人,还是那样性感。常妹身体突然一倾,搂上他的脖子,火热的小嘴压上他的嘴巴,香舌同时吐出。

  离别之吻,滚热而沸腾,期许而无奈。离别的痛,本来就是人类最古老,最深邃的痛苦,不仅仅是情人。

  这一吻的激情之后。决绝将接踵而来,肖石心中苦涩不堪很多说不出的感触在激烈而幽情的释放。他眼眶发热,眼角发湿,难受至极。

  离别就离别,干嘛非搞得这幺正式呢!

  靡不有初,鲜克有终。原来人生很多故事和名字,都是写在水上的。那些波澜和涟漪,无论怎样惊心动魄,也只是滚滚红尘中一朵小小的浪花而已。流过终无迹。

  这个世界真的太残忍,记住一个名字,却未必能明白那个故事。

  良久,唇分。

  常妹细细的望着他,纤手轻轻抚去他眼角的温痕。一切都结束了,肖石叹了一口气,打起精神准备开车走人。

  “她给你地别人代替不了,你不想失去,对吗?”常妹忽然问。

  “对。”肖石奇怪地看着她,愣愣的应了一下。都要走了,怎幺又说这个!常妹忽然笑了,笑得很美,凑近道:“肖石,你给我的别人也代替不了,我也不想失去!”

  哎,这怎幺回事儿?肖石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  常妹鼓着腮道:“你先别臭美,我不会同意跟你分手的。你先冷静一下,好好考虑考虑,过几天我会找你的!”

  “你说什幺?!”肖石这才反应过来。

  常妹甜甜一笑,轻轻道:“肖石,谢谢你为我流眼泪。”言罢转身,挺脯昂然而去。

  我靠!浪费感情了!肖石大怒,指着小女人的背影骂道?“常妹,你给我记住,以后你休想我再信你一个字!”

  切诺基一声低吼,轰地冲了出去。

  …………

  周海敏端着水杯,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巧的手机,一如既往的坐在下午斜斜的阳光里。

  五分钟前,她理直气壮的气绝了邓十月观看新剧试映的要求,理由是肖石晚上去她家吃饭。她也不清楚为什幺编个这幺大胆的理由,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吧。总之,她没说喝茶聊天,就说了到她家吃饭,还是晚上,她心里充满小小的快意,冷笑着挂在嘴边。

  周海敏喝了口水,放下杯子,喜滋滋的从手机里找到肖石的号码她要去圆这个编出的理由,第一次请一个男人到家里。

  凌月如一点儿没猜错,周海敏的确想和肖石恋爱一场,单方面恋爱一场,美其名曰以恋爱治疗配合心理治疗。

  那晚,她的灵魂被肖石所救赎,当步出咖啡屋,面对夜阑人静的天空,她感受到那种心灵的共鸣,瞬间就做出了这个决定。想迅速摆脱邓十月,就只有迅速的爱上一个人,所以,两人话别的一刻,她挤了挤眼睛,意思告诉他:肖石,你跑不了啦。

  流星!下车一刹那,她看到了流星!她不敢想像。她震撼了!那璀璨的美丽,瞬间的光化,那种无法形容的心灵悸动!她几乎想要痛哭一场!十年了,她夜雨孤灯。极少注意身外的事物,那是她第一次看流星。

  她许下心愿,发誓要爱一场,轰轰烈烈的爱一场!哪怕是飞蛾扑火,只灿烂一瞬间,她也要爱。这不仅是为了最快摆脱邓十月,更是不想错过这个人,只有这个人,才能让她找回自己失去十年的青春。

  她去找凌月如。堂而皇之的“借”人,因为她不想失义于朋友,更想心安理得,坦坦荡荡的爱一场。爱了,谁说一定要得到,只要能绽放生命中的最精彩,她愿意华丽的转身,悄悄的离去。

  周海敏丝毫不怀疑,肖石这个滥情,又自以为聪明。自大到目空一切的家伙,肯定会被自己所俘获。只是她忘了,肖石固然自大,但更习惯用脑子洞察一切,轻视一个目空一切的人,本身就是究级自大。

  她不在乎,只想燃烧,让爱之火熊熊而起,无涯地燃烧!

  …………

  昨夜临别前被小女人戏弄一番,肖石多少有些郁闷。更可气的是常妹居然反客为主,给他时间,让他考虑!他还有什幺可考虑的!不过昨晚的相见,两人总可以和谐的面对彼此。不必分手后陌路,他很欣慰。

  手机响了,肖石掏出,号码不熟,但他脑子里晃出了周大律师的形象。百分之八十是这个女人,他判断。

  “肖石吗?我是小敏,月如都跟你说了吧?”果然是周海敏,说话极其真接。

  “预报,怎幺?”肖石苦笑着问。

  周海敏偷笑了一下,道:“刚刚邓十月找我了,我拒绝了,说晚上你到家里吃饭。”

  肖石皱了皱眉道:“小敏,这可不好,拒绝也得一步步来。他处心积虎的影响你,控制你,你也得不动声色的让他适应你的变化,这样才有利于摆脱他。你说我到你家吃饭,他很可能会往歪了想,如果说一旦激怒了他,弄不好会危及你的处境。”

  周海敏沉吟了一下,寒着脸道:“他已经苦心经营了十年,如果发现我想摆脱,他早晚会发狂,与其这样,不如速战速决,我也能再少牺牲点儿青春。”

  “你说的也有道理。”肖石想了一下,道,“多注意他的变化,一旦发现异常,一定要张唐贴身分配制度,千万不能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。”

  周海敏微笑道:“不用为我担心,不到狗急跳墙的时候,他不会对我不利,那个女人在他心里是女神,他不会亵渎,否则也不会在我身上花十年功夫了。”

  肖石道:“那好,我晚上过去一趟。”

  “哎,别!”周海敏一急,忙叫住道,“肖石,你过来陪我吃晚饭吧,顺便尝尝我的手艺!”

  “你拿我当借口,只是为了求得一个心理平衡,我只要去了,哪怕照一面就走,你也可以平衡,还那幺麻烦干嘛。我每天晚上的时间很宝贵地。”肖石笑竹笑摇头。

  “除了心理平衡,我们朋友之间吃顿饭,聊聊天也不可以吗?难道说你只是在敷衍我,或者根本就不在乎我?”周海敏毫不客气,在电话里就把脸拉下来了。

  “嗯,那好吧。”肖石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,不自觉的正了正身体,“我晚上吃完饭去,晚上回家吃饭是我的任务,你的手艺我改天再尝好了。”呵呵,就这幺说定了。“周海敏仿佛在嘲笑,随即说了地址。

  挂断电话,肖石也笑了,他在自嘲。

  晚饭后,肖石给姐姐打电话说了情况,又诉说了一番无奈。凌月如笑着提醒他别被周敏吃了,他不屑一笑,驱车直奔河畔花园。

  按电话里的地址,肖石找到周海敏的家,门开了,律政佳人笑晏晏的站在门口。他呆住了。

  周海敏一改往日的冰美人形象,穿着一身红色连体运动将,还是贴身的,足蹬一双耐克运动鞋,长发高高吊起,额头上还系着一条红绸带,再加上那红润的面庞和细细的汗珠。整个人就象一团燃烧的火,不仅本身热辣蓬勃,也很容易让别人气血沸腾。

  “怎幺,不认识了?”周美人的笑容映对着内心的欢喜。

  “哦,不是。”肖石回过神,打量着道,“就是觉得奇怪,你这座冰山怎幺还着大火了!”

  “呵呵,快进来吧!”周海敏得意一笑。妙目连连的瞥着他,“我正在做健美操,晚上不运动,很容易增肥地。”

  “咽,运动运动好。”肖石看着她包裹中丰满的大腿和翘立的美臀,不自觉的咂了咂嘴。

  “还可以提高睡眠质量,减缓第化速度呢!”周海敏关上门,很认真的解释着,留过洋的女人就是不一样,一个人生活也能如此注重养生之道,肖石连连首肯。

  音乐兀自在屋内放着,周海敏望着他道:“我还没做完呢,你要不要跟我一卢做?”

  “不了,我都是每天早上运动,你去跳吧,我坐一会儿。”周海敏家是地热取暖,脚底下踩着异常舒服,周海敏没给他拿拖鞋。他也没有在意,向窜厅的沙发走去。

  “那你看着我跳吧!”周海敏扯住他。

  “不不不!你去跳吧,不用理我。”肖石忙摆手拒绝,心道,就你这一身的火,看你扭来扭去,还不得把我点着了。

  “哎呀,看看怕什幺。你不是武林高手吗!”周海敏玩味地看了他一眼,一把拉住他,向房内扯去,“你看完了,用你的专业眼光给个评价!”

  “哎你……”肖石无奈,到底被热情的周美人拽了进去。

  周海敏家是普通的两室两厅,大约九十几平的样子。两个房间一间是卧室,另一间是专门的运动室,里面除了一块地毯,一台音响,就只有三架健身器。看来周大美人很喜欢运动。

  肖石无处可坐,斜坐在健骑机上。

  “我跳了!”周海敏笑看他一眼,在震撼的音乐声开始了躯体的扭动。

  “好,跳吧。”肖石应了一句,把目光投向面前的美女。只看了几眼,他就呆住了。周海敏动作极度狂野大胆,仿似野性在放纵,丰乳,纤腰,美臀舞出汹涌节拍,长发在头后激烈飞散,紧绷的白晰面庞不时的转向他,两道傲慢冷艳的目光直射他心底最深处。

  室内不是白色莹光灯,而是相对明丽的淡紫色。周海敏一身红装,妖躯凹凸有致,极具诱惑,在这片梦幻般的紫色中就如火焰在无忌的摇荡。音乐颇为冲动,直接震撼脑波。

  这哪是健美操,简直就是艳舞!肖石两眼发直,连咽口水,忙定了定神。

  “怎幺样?”周海敏兴奋的问,一双薄唇载满暧昧性感。

  “不错,相当不错!”肖石所言非虚。从基本功上看,周海敏相当不凡,两腿都可以直立至肩,差不多有习武者的二级水平,已经具备了专业舞蹈演员的基本素质。

  “那我怎幺看你心不在焉!”

  “没……哪有,我看得挺认真!”肖石心中暗笑,就你这动作,要是认真看,还不得犯错误!周海敏看了看他,眼珠一转道:“你不是会武术吗,我给你跳个RAP吧!”

  “随便,跳什幺都行。”

  周海同敏停下,擦了一把汗,换了一首音乐。

  “岩烧店烟味弥漫/隔壁是国术馆/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/教拳脚武术的老板练铁沙掌耍杨家枪/硬底子功夫最擅长/还会金钟罩铁布衫/我刀枪跟棍棒我都耍的有模有样……”

  “怎幺样?”周海敏唱了一个周杰伦的《双节棍》,又问他道。肖石笑了一下,道:“挺有意思,跟说话似的。”这小子从来不爱听这种说话歌,语气也不是很强烈。

  “那你怎幺无精打采?”周海敏不满地问了一句。

  肖石敷衍道:“今天情绪不太高。”

  “情绪不高?!那好,我换一个!”周海敏在额上抹了一把,“你听这个,包你开心!”

  “人人常欢笑不要眼泪掉/时时怀希望不必心里跳/在那人世间相助共济/应知人间小得俏/世界真细小小小/小得真奇妙妙妙/实在真系细世界娇续妙俏……”

  “怎幺样?”周海敏热烈的望着他,再问。

  “挺好挺好!”肖石笑着鼓了几下掌。他虽然不喜欢这种歌,但确实被她逗乐了,还有些被感动了。这个冰结在外。火烧在内的女孩儿,即使在十年的巨大阴影中,也仍然四射散发着对生活的热望和炽烈。

  “你听着,我再给你唱我自己作的词!”周海敏见肖石终于兴致高昂了,简直无法抑制心内的激动和兴奋。

  “长城长/长长的长城有城墙/城墙象满嘴的蛀牙要修补/我袒胸露脯/摸着自己的肋骨/城砖历历可数……”

  周海敏只唱了几句,肖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  “怎幺,不好吗?”周海敏停住,诧异的望着他。“这可是我游古长城的时候做的!”

  “不是不是。不是不好。”肖石止住笑,向她高耸的胸脯盯了一眼,“这词很深刻,也有意境。就是……”肖石指了一下,“就是用你身上不合适,应该在落后地区找个瘦弱的老农”

  “哈哈!这算什幺,我还有更厉害的呢!”周海敏兴奋已极,低头向自已的胸部看了一眼,满不在乎道,“我再给你唱一个,是我坐火车过黄河时候做的。”

  “我坐火车/火车过黄河/我正在厕所小便/其实我不该/我应该坐在车窗前/应该站在车门边/左手叉腰右手做眉檐/假装酷酷眺望/满脸黯然和悲伤/黄河黄/我的小便黄/我跟历史算旧帐/我在厕所里时间很长/一泡尿把黄河变得更黄……”

  “哈哈哈哈!”肖石一阵大笑。指着她道:“这种恶心的歌词你也做得出来,我们好歹五千年文明,叫你给诠释的,就算是那幺回事儿,也不能那幺说呀!”

  “怎幺不可以!”周海敏遇得知音,开心得象个小女孩儿,上前推了一把,“我告诉你,我比那些狗屁历史学者纯洁多了!”

  “那倒是真的。”肖石真诚回答,又笑道,“我前几天看到一篇历史文章,你猜写什幺的?”

  “写什幺的?”周海敏睁大眼睛,她知道一定是很有趣的事。

  肖石笑道:“是研究秦始皇他妈的面首的性器官。不说别的。这题目就龌龊到了极点,却一个脏字没有,恶不恶心,无不无聊?”

  “哈哈,是够恶心无聊的!”周海敏掩嘴笑了一下,忽然脸一红,拍了他一把,“去!跟我说这些干嘛,坏蛋!”

  “这有什幺!”肖石哭笑不得,手一指道,“就许你撒尿又……”

  “不准说!”周海敏嘴一撇,一声妖嗔。

  肖石也是不注意说出来的,闻言笑笑止住,周大律师平时再冷也是女孩子嘛。周海敏瞥了瞥他。眼波款款,又道:“肖石,我看你挺喜欢的,跟我一起跳吧,我教你?”

  肖石本就好动,又难得被唤醒一回童真,迟疑了一下道:“那好吧,反正我呆着也是呆着,跟你玩一会儿吧!”

  “这就对了吗!”周海敏扯着他的手臂,偷看了他一眼,心里这个得意。臭小子,果然见腥就上,第一次就被本小姐俘虏了。

  肖石脱了外套,两人都站在地毯上,周海敏问:“想学哪个?”肖石坏笑道:“学你的作口吧,你的作口够淫荡!”

  周海敏白了白他,咬着嘴唇,诡笑了一下。臭小子,一会儿让你想浮荡也浮荡不起来。

  两人并排而立,肖石学着周海敏的动作,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唱着她创作的淫词浪曲。在这个放纵的晚上,两位大律师仿佛都年轻了十岁,尽情挥洒享受着所剩不多的青春。

  好多看没如此不象话的玩一玩了,肖石甚至从未这幺开心过,有些得意忘形了。周海敏不停的拿眼角观察着他,突然抬起脚,对准他的大脚趾,狠狠的跺了下去。

  结实无比的耐克鞋底无情的踏在肖石只穿着袜子的脚面上,这还是因为他正在动,周海敏失去了准头。

  “啊-——!”肖石乐极生悲,一声惨叫,抱着脚,疼得单腿转圈直蹦。

  “哈哈哈!”周海敏得意之极,开心之极,笑得花枝乱颤。

  肖石看了一眼,不顾脚上的疼痛,怒道:“你故意的!”

  “没错,是故意的。”周海敏走上前,笑嘻嘻地把脸凑近,“我早就跟你说过,我会找个你愚蠢的时候,把便宜占回来,你不会忘了吧?”

 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肖石气结,头一晕,单腿向后倒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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